进来的正是别督赵融,见二人大笑,怔了一下,沐风将刚才之事说与他听,赵融失笑道:“想不到王濬沉稳睿智,也有转不过弯的时候。”
王濬笑道:“这也是一人智短,赵将军,铁椎一日可能清除?”
赵融摇头道:“此处江面宽阔,不知究竟有多少铁椎,至少要将江内六成以上的区域清理彻查一遍,估计要到明日了。”
“嗯,也不必急于一时!”
王濬此时冷静下来,吩咐道,“马上从军中再抽调两千人,与鲍宇部下轮替,争取早日清扫障碍,进入西陵。”
沐风目视东方,慨然道:“过了西陵峡,便可直逼石头城,不知孙权在江北战事如何了。”
王濬笑道:“孙权若不知魏将军之叛,吾料他必会大败。”
赵融皱眉道:“何以见得?”
王濬言道:“大将军命魏将军在庐江从容行事,魏将军自洛阳反叛以来,背负骂名,忍辱负重,若见魏、吴在前交锋,必定忍耐不住,从背后攻击吴兵,或可重创东吴,一战震惊寰宇。”
赵融也知道魏延的秉性,想到这个计策,也是由衷赞叹,他还是这几日传到江上才知道军情,到目前为止,还是只有核心的一些将领才知道这个计划。
沐风言道:“魏将军若出兵,一切计划都将昭然天下,孙权无论胜败,必会退兵防守江东,我们也要加快速度,最好能在孙权退兵之前,乘虚攻入石城。”
“正是!”
王濬言道,“东吴安置铁锁铁椎,虽阻碍吾军前行,却也是自断手臂,失去了对大江的控制,东吴不借水军之利,实在是大为失策。”
赵融言道:“吾已命人将火炬准备完毕,灌入麻油、硫磺,等明日便可晒干使用。”
“好!”
王濬点头道:“叫后营随时准备,一旦铁椎清除完毕,便连夜熔炼铁锁,用巨石压住铁锁,从中熔断。”
赵融微微一愣,马上便明白王濬的意思,抱拳道:“属下马上派人准备绳索石块。”
赵融走后,沐风正端着茶杯,忽然一阵江风吹来,猛然双目一凛,放下茶杯言道:“将军,吾等在此一心清除障碍,身后也要做些防备,以免被吴军偷袭。”
王濬皱眉道:“这江岸两侧皆是悬崖丛林,人马难行,吴军如何能来?”
西陵峡方圆数百里都是崇山峻岭,山谷沟壑纵横遍布,莫说是行军,就是樵夫山民,也很少有人能穿越,如果能从陆路走,王濬早就兵分两路了。
沐风笑道:“正是你我如此认定,才要以防万一。
兵者,诡道也,战事之乱,往往都在意料之外,就算吴兵不敢来攻杀我军,却纵火烧船,损失也不可估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