敌人身后的灰雾变得更加淡薄了一些,诺伦特尔在里面找到了几具敌人尸体样的黑色阴影来。他们刚才的清理扫射也起到了作用,虽然不大,但还具有战斗能力的敌人好像就只剩下眼前的这些了。在货厢中躲起来的那些人,身体大都被毒性物质侵蚀得较为严重,实力也要全面落后他面前的这些人。
在精神上,那些躲起来的人就已经输了。所以诺伦特尔对剩下的那些敌人丝毫不担心什么。并不是成为手术者后,就能一下让自己的生活,或者是人生瞬间改变什么。手术者有特别属于手术者的生存圈子,里面同样和普通的人类世界一样,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意识形态。
并且手术只是提供了一个可以较好地改变自我的机会,手术改造给身体带来的各项优厚条件加成,只要合理利用,让自己蜕变成为其他,还是相对很容易的。
诺轮特尔注视着那数十个完全不紧张的敌人,他们身上的气氛很随意,并没有因为即将面对的人数差异,而露出丝毫的精神波动。诺轮特尔觉得这些人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,这些人站立的姿态正是为战斗而准备的,但却不是现在。
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,诺伦特尔一边思考,一边从背上抽出盾牌,拿在手上。身后的队员也做好了战斗准备,随时可以配合着车顶上的另外一个小队进行攻击。以他们现有的人数,完全可以将那数十个人围成一个圈。
这时,诺伦特尔终于知道了他自己心中的不对劲出自哪里了。
在这数十个人中,他没有看到那个女性狙击手的影子。虽然都穿着同样的衣服,也带着同样的面罩。但以诺伦特尔的手术阶段,也能通过细微的差别分辨出哪些人是女性来。
其中并没有作为女性的人存在,他也没有看到那把长长的狙击枪。在这些人的身后,那片正在完全散开的灰雾里面,他稍微抬起头望过去,也未看见确切活动着的影子。那个狙击手没有在他的视野范围里面。
狙击手就应该找到一个合适的隐蔽点位来切入战场,靠着放冷枪消灭敌人。诺伦特尔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,他对狙击手的定义也是如此。但不能将那名女性狙击手的行动完全掌握住,他心中很不安宁。甚至在下一秒,他从重列底部钻出去的时候,动作也刻意迟缓了一点。他确实害怕刚露出头,就从一个不知道的角落里,一颗子弹飞来,流利地钻进他的脑袋。
仓库中可以不论距离打穿盾牌的武器,也只有那把狙击枪了。他手中配备蓝银子弹的手枪,因为口径问题,若是距离不合适,也同样不能击穿这种特制的防弹盾牌。
诺轮特尔和身后的那些小队长全部站在重列前,拿着盾牌和敌人保持着一个距离对峙着。重列上的人也在车顶上铺展开,靠着一面面盾牌的掩护,一只只火铳露出了黑黝黝的枪口,连同重机枪也被他们提上来两三挺,这时正在加紧时间布置中。剩下的人则靠着重列钢轮的掩护,趴在铁轨上面,从钢轮间的缝隙处伸出枪,瞄准着面前的敌人。
不明白为什么会对峙起来,诺伦特尔想不通其中的道理。他可不管敌人在计划着什么,只要给面前这些人的脑袋里全部打上一颗子弹,无论什么计划,还是什么危险,就都可以消失不见。不能再给敌人反扑的机会,因为他们这边的时间不多。上头那些人是绝对不会管过程是什么样子的,他们只需要结果,一个重列准时出发,然后能在规定的时间里准时到达买家那里的结果。
他首先开了枪,蓝银子弹炸裂的声音好像更小一点口径的火炮的爆炸,枪口在瞬间冲击出一道长长的明亮火焰。子弹也在下一刻炸开在了敌人的盾牌上,打出一块血肉模糊般的凹陷。